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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努力抵抗酒精,思考著媒體沒有報導這件事。
現代任何的活動,都無法脫離媒體,包括社會運動。儘管我們總是罵著妓者、妓者,卻總是在這種時候希望還存在著一些真正的「記者」。任何人組成的團體都是社會的縮影,如果我們的媒體選擇冷處理這件事,表示這個社會主流的想法就是如此。於是,不管關不關心這件事,我們都有很大的機會得一起承擔不關心這件事的後果,因為這是大部分人的選擇。
那麼,這個極少媒體願意報導的守夜活動有沒有用呢?我想,在審查主席跟工業局強力護航且在會議前就不停暗示環評會過關之下,我們至少得到一個還不算最壞的結果,不是嘛?
今天,公司的大哥看到我無意間被一位老師拍下的守夜照片,問我:「那天不是很冷嘛?你們就這樣睡在那裡喔?」
是呀,我不假思索底回答
「這麼冷還有人願意為了一件無利可圖的事離開溫暖的床,跑去街頭睡覺,不是很棒嘛?」
不過要有這麼棒的事的前提是執政者必須很愚蠢。
但那其實不只很冷,夜晚的中華路遠比我想像的還吵。我聽著各種車聲,一整晚半睡半醒,好不容易有點入睡時,(應該是)輪班值夜的學生就來叫醒我了,「還有十分六點半」,他對著我的頭喊著。
我醒來之後,四處晃晃,看到開始整理帳篷、巧拼等守夜用具的學生。學生們看起來稀稀疏疏,這比較接近台灣社會運動的真相,微小而四散的力量。而我非常羨慕他們,有些事真是非得學生才能而且適合去做,因為只有學生可以毫無保留地將整個身體站到外面。儘管常常只是看似徒勞無功的一擊,但這些胡混瞎搞並不像表面這麼無用,等這些東西積累到某種程度,經過時間催化,你就會知道它所代表的意義。我總是對自己這麼說。
之前在一位研究所老師的文章中看到一段話,大抵是這麼說「我們就要像蜜蜂一樣不停的嗡嗡叫,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阻止這個已經歪斜的世界,繼續傾倒。」
我昨天這麼想著—是睡在軟硬適中的床上時,沒有該死的引擎與排氣聲,也沒有讓你必須把頭整個塞進睡袋裡的冷風,一夜安睡。
當然,今天叫我起床的是鬧鐘了。
在環保署前面出現這種行動,是一種悲哀